教育要让生命自由成长

武进区庙桥小学 曹小波

有一位作家写得好：“你要种的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快乐树，而不是一棵被修剪捆绑得伤痕累累的盆景。生命只有在自由中才能健康地成长，过多的捆绑只会扭曲生命。”我们要反思：孩子们快乐吗？他们能自由地学习、玩耍吗？只要看看他们每天的作息时间表，看一看学校里那么戴眼镜的孩子，我们就会知道孩子们的负担依然太重。他们没有玩耍的自由，当然更没有情感和思考的自由了。孩子们需要自由的时间和空间，因为自由生成智慧，自由生成人格。有一位教育学家说：“你要有胆量并且有肚量让孩子们自由地去探险，自己去体验，让他偶尔痛快地玩几次泥沙，下雨天让他踩水，让他偶尔摔几跤让他去爬树，让他自己去选伙伴，让他被人欺负几次，让他去哭，让他去笑，让他有一次尽兴地跑。我们要做的，是在旁边注意他，有限度地容忍他。”说得多好！老师们惟恐孩子出错，惟恐孩子们耽误了学习时间，惟恐脱缰的野马收不回来，于是进行过多的干预，还说那叫“主导”。其实那是对生命成长的不信任，对孩子们生命力量的怀疑。我要说，让他们自由地学习，不要过多干预；让他们自由体验，不要说教过多；让他们自由探究，不要框框太多。

我曾经看过一本书《别闹了，费曼先生》，讲的是科学家费曼小时侯的故事。费曼在物理界享有崇高的威望，他曾参与著名的曼哈顿计划，并以量子学上开拓性的成果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。费曼11岁的时候就拥有了自己的实验室，当然，那不过是地下室的一个小角落，一个旧木箱，一个电热盘，一个蓄电池，一个自制的灯座。就是用这些简单的设备，费曼学会了电路的并联和串联，学会了让每个灯泡分配到不同的电压。当11岁的小费曼可以自己控制一排灯泡依次慢慢地亮起来，他回忆说：“那情景太妙了。”假如让小费曼去背诵有关电学知识，让他在课堂上死记硬背，不知他会不会获得诺贝尔奖？费曼还常常为邻居家的伙伴表演魔术。桌上放一盏本生灯，费曼先生偷偷地把手放在水中，在浸到苯里面，然后像不小心地扫过本生灯，一只手便烧了起来。他赶快用另一只手去拍打已着火的手，结果两只手都烧起来，他挥舞双手，边跑边叫：“着火啦，着火啦。”所有的孩子都很紧张，全跑出了房间，而他的表演也结束了。费曼教授后来说，手其实是不会疼的，因为苯烧得很快，而皮肤上的水有冷却作用。费曼的实验就像儿童的乐园，但现代科学最基本的精神——实验精神，就在这些游戏和玩乐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。费曼曾经到巴西里约大学作过一年客座教授，他发现巴西的学生上课唯一要做的就是笔记，考试的时候，除了背下来的东西，什么也不会。在学年终了的时候，费曼应邀作了一次演讲。他坦率地告诉巴西人，他看到的令人震惊的事实：那么多小学生在书店里购买物理书，那么多的巴西小孩在学物理，全都比美国小孩起步早，可整个巴西却没有几个物理学家。为什么这样？费曼说，为什么不通过自由了解而学习，却只靠死记硬背，把乐趣变成刑罚呢？平心而论，我们今天的教学就有点像当年巴西的物理教学，没有自由的探索，没有探究的乐趣，没有实验的精神；老师们在“告诉”，学生们在记住。这样的教育永远培养不了富有创新精神的人才，孩子们也永远得不到求知的乐趣。想象小时侯的费曼是多么快乐，多么自由呀！

有一位德国的教育家对我国一名著名的中学校长说：“你们的课本比我们厚，你们的题目比我们难，可你们还得买我们的产品。这是多么令人痛心令人深思的话语啊！目前新一轮的课程改革正在进行当中，核心是把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作为培养的重点，大力提倡研究性学习。研究性学习是一种遵循生命成长规律的学习方式，因为探究、合作、思考、创新是健康个性的题中之义。我们应该降低难度，减去束缚，让孩子们自由地探索。这种话说起来容易，但做起来是很困难，因为他需要一种宽松自由的环境，需要整个社会评价方式的转变，需要科学实验的精神。当然，提倡生命的自由成长，不能不需要纪律，不需要老师的扶助。问题是如何在自由和扶助之间得到一种协调，既打出扎实的知识功底，又形成基本的道德规范，同时让生命在自由中成长，培养探究能力，获得探究精神。这需要教育观念的彻底改变。